【动情祭】等风停
*数学系博士代课老师叁X高数挂科困难户校草肆
*甜甜校园爱情
01
黄明昊睡醒的时候是北京时间八点零五分。
距离李老头的第一节高数课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
李老头，经济学院闻风丧胆教授第一人，以每节课都点名且迟到三次即算挂科的变态要求享誉全校。
而上周，黄明昊刚刚迟到了第二次。
他先是否认了一下现实，又再次颤颤悠悠拿起手机确认了时间，日期。最后试探性地喊了喊室友。
“宝…宝贝们？”
很好，没有回答。
黄明昊猛地坐起身，迅速爬下床。他的桌上摆着一份早餐，角落摆着瓶牛奶，下面压着一张纸，笔迹龙飞凤舞，看得出来的确很急。
「你怎么死活喊不醒！早餐在这里，快点来上课，我们先走了！」
……
凉了。
02
谁知道不晓得怎么搞的，一贯开讲即锁门的李老头今天好像忘记了锁后门。
手机上室友的消息来得及时，说李老头还没点名，这会儿在写长板书，一时半会回不了头，快点溜进来。
黄明昊嘴里叼着半片吐司，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连忙回复好好好。
走到门口看到一个男生，长得不赖，慢慢踱步到后门口往教室里瞄，约莫也是个迟到了在找位置的。
黄明昊看了一眼他手里标题大大的高数书，更加确认了战友身份。同一个校园，同一个变态高数教授，大家都是兄弟。
他三两口吞下了面包，走上去朝着那个人后背一拍，语气娴熟深沉。
黄明昊：“兄弟，跟着我。”
03
在后面室友提前占好的位置坐定之后黄明昊才发现那位估计是个学霸，表情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就转头认真的听课，手上的高数教材还有不少批注。
黄明昊轻轻撞了一下对方胳膊，开口道：“兄弟厉害啊，要不要加个微信？期末回头大家还能互相帮助共度难关！”
附上一个挑眉和一个你懂得的微笑。
男生闻言才扭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思索了一下，掏出了手机。刚刚解锁，讲台上的李老头就好似心有灵犀地看了过来。
黄明昊连忙猛拍那人后背，“快埋头埋头，李老头看过来了！！！！”
“李……老头？”
“范老师原来已经来了啊！”
身边和讲台上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黄明昊身形一震，半天不敢抬头。
李老头继续介绍：“范丞丞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数学系在读博士，我最近要去C市交流学习一段时间，你们的课就由他来代。约好了这次来课上感受一下，我特地没关后门，倒是没注意已经来了。”
范丞丞点点头，示意继续讲课就可以。
转而看着身边这个埋着头企图装死的小朋友，憋着笑喊他。
“怎么还不抬头？不是要我微信吗？”
04
室友小江终于在黄明昊的第一百零八次叹气声中反应过来自己的室友好像遇见了什么麻烦事。
二食堂今天的主菜是人气超高的糖醋排骨和土豆炖牛腩。李老头找那个代课老师有事所以他们高数课提前几分钟点完名就宣告了下课，这才让他们有机会成为幸运的品尝者。而此刻，对面的室友却对着这些菜唉声叹气。
这是什么？这是暴殄天物！
小江忍无可忍：“咋了咋了咋了！你这个负心汉！念叨了糖醋排骨一个礼拜的你此刻像极了渣男！”
黄明昊又是一声更为沉重地叹气，仿佛能沉入地壳：“如果你失去我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室友，你是否会难过，是否会流泪，是否会在深夜一个人睡…”
“得了，别贫了，”小江没拿筷子的那只手敲敲桌子，“我怎么能失去你，没有你的那些爱慕者匿名投喂的零食，我将怎么度过那一个个深夜。”
“你就为了吃！”黄明昊悲愤地拍桌，“你室友我，今天，迟到的时候遇见那个代课老师了！”
“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人博士哪儿有这么闲还去李老头那儿告你状啊。”
“然后我——试图要他微信并串通他高数期末考的时候，”黄明昊深呼一口气。
“帮我作弊。”
“噗！” 小江的一口紫菜蛋花汤喷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05
范丞丞的头像是一个卡通手绘的橙子，配上纯白的底色背景，看着其实并不太高冷。
黄明昊点进他的朋友圈，一片空白，又再返回聊天界面，系统提示「你已添加了Adam，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冰冰冷冷地挂在顶端。
黄明昊鼓起勇气。
精神小伙绝不挂科：「嗨！老师好！」
Adam：「也不算老师，其实就是学长。」
Adam：「你微信名挺有意思。」
精神小伙绝不挂科：「你喜欢吗？我也可以给你起这种风格。」
精神小伙绝不挂科：「小范小范，少吃点饭！」
精神小伙绝不挂科：「怎么样！喜欢吗！」
对面沉默三分钟。
Adam：「…谢谢，我很喜欢。」
黄明昊迅速甩上一套卖乖耍宝表情包，点点头扬起嘴角很满意地退出聊天界面。
不错！这样感觉气氛就好多了！
紧接着手机嗡嗡两声，一条新消息的提示跳了出来。
小范小范，少吃点饭：「下节课点名，记得别迟到了。」
得。
黄明昊扁扁嘴给自己又定了一个闹钟。
06
妹妹：「怎么突然换了这个微信名？」
范丞丞算好最后一道空间几何，解锁看到自家姐姐发来的微信。
小范小范，少吃点饭：「别人给我取的。」
末了再舔舔嘴角加上一句。
小范小范，少吃点饭：「好听吧？」
妹妹：「？」
07
今天的高数课是新来的代课老师上，这就是一次千载难逢的从李老头手里逃脱的绝佳睡懒觉的机会。
黄明昊甚至闹钟还没响就睁开了眼睛。他一夜睡的都不踏实，睡着几次都被惊醒，一次梦里被李老头当场宣布补考，一次梦里在补考考场上打开小抄一抬头监考老师范丞丞正对着自己咧开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
他在床上静静思考人生与哲理，此刻快速点掉闹钟，坐起身，深呼吸，气沉丹田。
“起床啦！起床上高数课啦！”
对床室友头蒙在被子里，声音瓮声瓮气：“逃了吧校草，今天李老头不在！”
对面两个室友嗯嗯嗯的附和声完美接上。
黄明昊一边啧啧啧一边翻身下床，三下两下收拾完毕就准备出门，手搭上门把，回头冲宿舍里又说几句话。声音依旧嘹亮，洋溢着已经准备出门所以短时间谁也打不到他的自信笑容。
“那我去了。我好像记得李老头最后走的时候说过每节课照样点名的奥！”
3，2，1。
黄明昊在心里默数，紧接着响起室友们骂骂咧咧的起床声。小黄同学很满意，并迅速关门逃离现场。
08
今天的课人数居然爆满了。
高等数学这种为了学分而含泪拼搏的学科，当然不是什么热门旁听课。毕竟不是谁都喜欢算算二重积分，拆拆立体几何，和洛必达法则相伴左右。
但几乎人人都喜欢看帅哥。
黄明昊的大学生涯里第一次提前十五分钟踏进教室，却只剩下了最后一排的座位。
是的，最后一排。
前排全部满座，并且肉眼可见几乎都是女生，百分之六十都是生面孔。黄明昊留心听了一下身边人的窃窃私语，果然不出他的意料。
“是数学系的范丞丞代课啊!!!救命!!!!!”
“上一次看见他还是在篮球场，平时人家博士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偷看，这次真是抓住机会了！我要偷拍个百八十张！”
喧闹的人群伴随着范丞丞踏进教室的动作，像按了暂停键。一滴水漾起波澜，周边全然一片安静。黄明昊仿佛还能听见周围人隐隐约约的吸气声。
啧，至于吗。
后排位置其实正中黄明昊心意，他悄悄用手机拍了张前方照片，人群最前方的范丞丞站在讲台上正低着头应该在翻教案。
打开对话框，选择图片，点击发送。
精神小伙绝不挂科：报告！准时抵达课堂。
然后伴随着上课铃快乐地按灭手机，竖起课本挡在面前，熟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补个觉。
但他忘记了，自己也是个风云人物。这个课堂里的旁听生除了为了帅气的代课老师，也有不少为他而来。后排有几个女生看到他准备睡觉，从侧面看过去闭上眼睛的睡颜干净又漂亮，连忙掏出手机准备偷拍。
动静有点大，惹的范丞丞都看了过来，顺着方向就看到了课本倒在头上，露出一点发旋的黄明昊。范丞丞顿了顿，收回视线。
于是那几个女生手机刚对准呢，就听到讲台上的代课老师和大家打完招呼的下一句。
范丞丞：“现在，我们来点名。”
偷拍小分队只能恹恹地都放下了手机。
“黄明昊”
“黄明昊”
“啊……到！”
黄明昊昨天晚上实在没睡好，短暂地闭了闭眼居然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会儿果然没听见点名的声音，还好身旁的同学都认识他，推了推他的胳膊。
范丞丞今天戴了副金丝边框架眼镜，看着倒真有几分老师的样子，笑眯眯地打量着最后一排睡的迷迷瞪瞪的小混蛋。
范丞丞：“同学好激动呀，举个手就可以了。”
黄明昊在大家的笑声中挠挠头，紧接着范丞丞下一句话让他愣住，恰似冬日艳阳下的一盆冷水，好一个透心凉。
范丞丞：“没事，那黄同学这么激动的话…就做我们这门课的课代表吧？”
这怎么可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再也不能迟到早退还要时不时被面前这位代课老师以及李老头这个终极严格的教授叫到办公室布置任务口头小测。
头可断，血可流，课代表不能做。
黄明昊挺直腰杆：“老师！我不合适！”
范丞丞哦了一声，语气微微上扬。
范丞丞：“不应该啊，总觉得黄同学会在期末考试里取得不错的成绩呀。”
好美的中国话，一句话抑扬顿挫重音强调期末考试和不错的成绩。
黄明昊迅速抬头换上自信微笑：“好的，谢谢老师，今天起我就是课代表了。”
范丞丞笑意更盛：“课代表同学坐下吧，下课之后到我办公室拿下作业。”
09
在范老师代课期间，室友们明显发现黄明昊的学习热情有了空前的变化。
小江看着黄明昊收拾书包的动作和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周六，深表震惊。
小江瞳孔微微颤抖：“不是吧？你这连续第三周去图书馆学习了。”
黄明昊把其实是去范丞丞实验室的这句话咽下，再开口就是，“可不是，课代表怎么敢挂科！”
小江：“那你学会了吗？”
黄明昊面无表情：“别问，问就是全世界晚安，数学除外。”
在黄明昊问出第六个多元微分的题目之后，范丞丞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缝。
范丞丞：“这道题和上一道，上上道，甚至上上上道都是一个步骤思路。”
黄明昊愣住，毫不知情：“哦？是吗？”
语气十分诚恳，传达出的讯息也十分让人堪忧。
范丞丞闭闭眼，快速在草稿纸上写出解题步骤，又用红笔标出思路框架，再翻开对方的练习册唰唰唰勾选几题。
范丞丞：“呐，你把这些做一下，一个类型的。”
说完实验室门就被敲响了。
黄明昊先是听到开门声，紧接着是三秒的沉默，再接着才响起范丞丞的声音。
范丞丞顿了顿：“你…你怎么来了？”
女生的声音温和甜美，由远及近：“怎么，我怎么不能来了？你昨天晚上没回信息，我担心所以来看……”
她已经走进了实验室，微微一扫就看到了桌前低头做题但一直偷瞄的黄明昊。
女生：“你这儿有人？”
黄明昊这才得以光明正大看过去。女生留着大波浪卷发，黑发红唇，不算浓的妆更衬得五官格外精致。实在是漂亮，用艳光四射来形容也不过分。
他不着痕迹的挪开了视线，一时也说不清自己心底奇怪的感觉，像一根很细很细的针，轻轻一戳，不疼，但绵绵密密铺开的是一片酸涩。
范丞丞一拍脑袋：“这是我学弟，黄明昊。这是我……”
“啊，学长，”黄明昊打断他，着急忙慌地收拾书包，“我室友刚刚说出了点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划的题我会好好做的。”
范丞丞的衣角被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带起的风折出一个变扭的弧度，实验室的刚被打开的门又被关上。
黄明昊收拾桌子收拾得很干净，椅子也被规规矩矩放在了原来的地方。
看着就像。
看着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范丞丞眉头皱了皱，移开了目光。
10
去C市交流的李教授完成了流程和研讨会作业，比预期提早半个月就回了学校。带着一堆研讨会上发的数学资料就去了范丞丞实验室。
李教授拍拍范丞丞肩膀：“这些题有些大家研究透了，有些还是尚未出版的定题，你应该挺感兴趣，自己琢磨琢磨。”
范丞丞接过，笑着说谢谢教授。
李教授：“你课代的怎么样？听说堂堂都是爆满，还选了个课代表？”
“啊，”范丞丞眯眯眼睛，“同学们都挺热情的，课代表也…很好。”
李教授笑开，每道皱纹都闪烁出快乐的光芒：“好啊！你都说很好了，那想必数学水平一定不在话下！我正好要筹备一个新的竞赛，这下不用愁人选了。”
范丞丞：“……”
范丞丞：“当我没说还来得及吗？”
李教授：“？”
11
不过幸好，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范丞丞要说当他没说了。
李教授一直有上课点人回答问题的习惯，不过他图省事，一般也就按座位点，往后坐就基本没有什么被点到的风险。
今天他踏进教室，两只脚还没都迈进去呢，教室里响起的叹气声就差点把他吓一跳。还没到上课时间，教室里就坐快满了。李教授先是一乐，仔细一想估计是范丞丞这小子的魅力太大，又只能摇摇头。
李教授：“今天是我上课。五分钟之后开始点名，迟到三次立刻挂科补考。想出去的可以快走，你们还没来的室友们还有四分五十九秒。”
12
此刻黄明昊站在数学系办公室的时候，真的有在反思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今天的高数课是下午的三四五节，下课之后也就到了晚饭时间。此刻天色渐晚，橙黄的晚霞爬满了夜空，校园里亮起星星点点路灯。 路灯的光晕穿过玻璃，勾勒出黄明昊精致的侧脸。
他低垂着头，认真听着对面老师的训话。
李教授：“课代表同学，怎么会这样？你自己说说。”
李教授：“我今天就想点点课代表做一下题，哪儿能想到你除了多元微分其他什么也不会？”
李教授看着黄明昊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一腔火越烧越盛，离期末考试时间也不早了。没课代表也就算了，有课代表到时候课代表还是挂科那成什么样子！
李教授哗哗哗地翻教材，找到一道综合性强但难度不大的基础题，把书往黄明昊方向一推。
李教授：“把这道题做出来你就可以去吃饭了。”
黄明昊觉得，荒唐，荒唐极了。
怎么当初就答应范丞丞做这个什么高数课代表，现在堂堂大学生了还被留在老师办公室写作业。他本来就数学不好，范丞丞说好了教他还不好好教，这都多久没喊自己去他实验室写作业了。
好像是……
好像是自从在对方实验室遇见那个女生起。
莫名其妙的湿意从心脏蔓延至眼眶，黄明昊眨眨眼压了下去。咚咚两下办公室门被敲响，紧接着就是范丞丞带着笑意的声音。
范丞丞朝他们走过来：“呦，您这是干什么呢？大学生了还留堂呢？”
李教授看到他也没好气：“还不是你定的这个课代表。这么简单的二重积分都算不出来。”
范丞丞在黄明昊身边站定，微微侧身挡在他身前，手在教授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碰了碰他。
然后范丞丞啧啧啧的凑过去看题目，又站回黄明昊身边。
范丞丞：“我也不会做。”
13
李教授让他们俩一起滚出办公室，并让范丞丞明天就把期刊论文的三稿交给他。
14
临近一月的风已经带了冷意，卷着傍晚的夕阳和少年人的心事拂向世间，吹过枝叶，吹过篮球场，也吹过此时两人的发丝衣角。
黄明昊清清嗓子：“你，刚刚真的不会做？”
范丞丞拽住他，不可思议也毫不客气地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弹。
他们这儿离操场离校门都很远，周围也没什么人经过。黄明昊这几天本来就带着点莫名情绪，在教授办公室又受了点委屈，这会儿被他这么一弹，刚刚咽下的湿意都快重新漫上眼眶。
哪知道范丞丞下一秒就漾起笑，轻轻对着刚刚弹的地方揉一揉。
范丞丞：“傻不傻呀？我高中就会做的题。”
黄明昊闷闷地回他：“哦。”
范丞丞：“我刚刚是听说你被李教授扣住，所以才急忙过来的。”
黄明昊愣了愣：“…哦。”
范丞丞：“上次在实验室的那个是我姐姐，我没来得及介绍你就走了。”
黄明昊眼神飘忽：“哦。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学校昏黄的路灯在地上投下雾蒙蒙的光圈。范丞丞站在其中一个路灯下，灯光从上而下罩着他，像是人的温度也能具像化，像一个温暖的火源站在黄明昊跟前。
范丞丞挑挑眉，向前一步，朝黄明昊逼近。
黄明昊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他几乎有些不能呼吸。
范丞丞：“因为，我在追你啊。”
15
这周的社团聚会参与人数超出原先报名人数的百分之三十五，此刻社长一边坐在加钱换的包厢里，一边咬牙看向正在埋头喝酒的罪魁祸首。
社长：“黄明昊，你之前不是说这次不来了吗。你看看，就因为你临时要来，本来就是因为你才进我们社团的那帮人全都来了！”
黄明昊脱下了大衣，里头穿着嫩黄的毛衣，衬的人又水灵又漂亮。这会儿勉强从酒里抬头看他一眼，他一贯知道社长这个刀子嘴豆腐心，开口也挺顺着他，“不是正和你意吗，人多，热闹。”
社长被戳中心事，清清嗓子掩盖一下，伸手把黄明昊拿过的第三瓶啤酒拦下。
社长：“有心事？”
黄明昊半站起身去够另半边的酒，拿到了酒瓶才回答：“嗯。在犹豫要不要答应喜欢的人的告白，总觉得…觉得我是不是有点配不上他。”
社长一句什么提了八个key，完美盖过包厢里所有人的声音，抢到了全部人视线。
社长：“什么？还有你黄明昊觉得配不上的人？？”
全场死一般寂静三秒钟，紧接着响起抽气声，夹杂着几个人隐隐带着哭腔的，“晕倒，失恋原来可以就在这一秒。”
社长侧过头，努力想逃避黄明昊的死亡视线。所幸手机正好响起，而对方看了眼手机就没了动静。
紧接着黄明昊犹犹豫豫问他：“社长，我有个朋友要来，可以一起玩吗？”
“谁啊？”
下一瞬间黄明昊甚至没来得及去捂他的嘴，社长的高音已经响彻了整个包厢。
社长：“范丞丞要来和我们玩？？？？”
社长撕心裂肺：“锁门！锁门！除了范丞丞谁来也别开！你们别再喊朋友来了！真的没钱再换大包厢了！锁啊！锁门！！！”
16
范丞丞到的时候已经酒过三巡，开始了传统的社团活动——狼人杀。
江湖传言是人是狗玩一盘便知晓的神奇游戏，在一贯聚会上的人气那都是高居不下。
范丞丞只来得及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被社长推着去黄明昊身边坐下，说什么吉时已到，不可耽误。
黄明昊偷偷凑过来：“他就是急着玩，虽菜但坚强。”
范丞丞低低地嗯了一声，“你想好了吗，回答。”
黄明昊刚准备说话，就被社长一个紧急呼唤注意。
社长：“别聊了别聊了，抽牌抽牌！”
黄明昊举起手：“我是法官。“
大家各自确认了身份，表示可以继续进行。
到了预言家的顺序。
黄明昊：“预言家请睁眼，预言家请验人。“
范丞丞睁开了眼睛，然后侧过身。
在一整个社团的聚会上，在所有人都闭着眼睛的时候，给了黄明昊他们之间的，第一个亲吻。
17
黄明昊和范丞丞在一起的第一个星期后才知道原来社长是范丞丞的老乡，本来就是间谍。怪不得当天聚会结束就被范丞丞拉着谈心一小时，主题是黄明昊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优秀。
黄明昊和范丞丞在一起的第一个月末迎来了期末考试。在范丞丞的死拽着不松手的考前突击下，黄明昊成功通过高数考试，居然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黄明昊寒假离校前一天下了雪，是今年的初雪。
范丞丞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宿舍里收拾最后一点行李。
范丞丞：“下雪了，我在你宿舍楼下。”
范丞丞：“黄明昊，你还没见过雪对吧？”
黄明昊正朝阳台走过去，看到范丞丞撑着伞仰着头看向他宿舍的方向，深色大衣和黑色围巾衬的他温柔又帅气。
黄明昊朝他挥挥手，带着笑：“怎么？瞧不起南方人？”
范丞丞的声音透过电波，丝丝缕缕荡进他的心里。
范丞丞说：“没有，我是想说，我见过很多次雪了。”
“所以，我是想见你。”
18
无用的热情，浓烈的爱意。
春天有梅子味的晚霞，再加一勺浓郁的风。
风没有原因，只有动心。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等风停。
然后。
我们第一个见面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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